又到吃饭的时候了,当然也有后开饭的
不过院子里的小孩子是院子里的人放的敞猪,谁家先吃饭,小孩是不受限制的,便到谁家吃,不是客人,也不是主人,很随便
惭惭地饭场便凑起来了
一架秋千寂寞地停在空旷的沙地上,等待着谁的亲近
似乎游人忙于在海边踏浪,踩着星星点点的贝壳收集快乐,忽视了这久远的游戏
我注意到,在距离秋千不远的一块儿巴掌大小的沙土地上,种植了向日葵
那花还在灿烂,黄得让人惊心动魄,直刺人的心底,让你不能回避
在高远的天空之下,竟然有几分的妖冶
它们不似村庄某户人家的小院中,零零星星的栽种,而是一个方队
毫无顾忌的黄,在满是树木的沙地上恣肆地涂抹,用色大胆,一如没有丝毫绘画经验的涂鸦者
它点亮了这个沉稳的季节
大概是八岁那年,一个黄昏,从小学校回家,看到一户人家有向日葵,大大的花盘,干净的黄,开在仰望的头顶,有一种惶惑
花开之后会有果实
这样的花,就像母亲花
我站在秸秆围成的园子外痴痴地看,暮色逐渐拢了过来,植物、房屋、树木皆被囚禁在它的大手之中,那点点亮黄还在
我听到妈妈呼唤我回家的声音,从远处此消彼长地传过来,只能收起不舍快速地离开
第二天,黄昏,还去看
此刻,我站在向日葵花的对面,眼前浮现的是二十几年前的那朵花
那花开得沉静、美好、简单
它被时光隐没在岁月中,因了这样一个契机,在碧水湾把它真实地呈现出来
花,还在继续开放
也许不是为了某一个人,只是一种生命的过程和必须,也或者,它们只是为了圆我一个多年的梦
《不信春来花不红》一书中的附录部分,每幅书法、绘画、摄影作品都是那么赏心悦目,都会让人过目不忘
看到这些作品,你就不难理解《高占祥书法集》为什么会被美国总统图书馆收藏?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他的美术作品会获徐悲鸿美术奖特别奖?为什么他的摄影作品会获二十世纪摄影经典?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艺术价值
仅我记事起,随国度历次疏通伴有的口号、标语、语录,不停地新的掩盖旧的,堪称“城头变换大王旗
”大队和民间的少许报告、公布、招子,也会时常常出此刻小巷的墙上,人们会合在一道,引领观察,窃窃私语
最有道理的是,用自来水笔写在第一小学块梅红纸上一致偈语的理想,“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行路正人念一遍,一觉睡到天津大学亮
”犹如你不念一遍,就不是正人似的
算起来,姐姐姐夫婚后的生活虽然磕磕碰碰,也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这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和弟弟相继考上了中师,并出来做了老师
我这样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得力于姐夫的影响和帮助
现在想想,要说我们兄弟俩没有得到过姐夫的帮助,那是没良心的说法
每个学期我们开学报名,十元八元的钱姐夫总是要给一些的
他不会给得太多,也不能给得太多,他的工资原本很低,他那边还有兄弟姐妹一家老小
可以说,就这十元八元,姐夫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姐夫是一个老师,但我们并不因为姐夫是一个老师才考中师,我们其实是没有更多的选择
那时候,考中师几乎是我们这些乡村孩子花最少的钱最少的时间甩脱农皮吃上皇粮的最佳捷径
中师出来做一个乡村小学老师虽然意思不大,但那哔竟已是国家工作人员,能够按月发饷,能够干鞋干脚,能够得人尊敬——这些理由都是当初大家在劝说姐姐嫁姐夫时我们听来的
那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没有发言权,但是大人们说的每个字我们都记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