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担满脸盆沸水从屋里出来,弟弟扑上去,妈妈来不迭躲,一盆的沸水就如许全泼在了弟弟的胸前
我讶异于她的消瘦和羸弱,还没来得及走过去与她说话,灵车到了,一片哭声,淹没了她的身影
送灵到殡仪馆的车上,才听同事们说起,敏的小妹,也就杰,得了”克隆病”
一年前的一天,杰突然肚子疼,送到山下局里医院,确诊为阑尾炎急性发作,需马上手术
打开腹腔后发现炎症的位置不是阑尾,是其他位置的肠壁,医生做了清刮此处肠壁的处理
而术后缝合的刀口却一直不愈合
一年半的时间里,附近的大小医院几乎跑遍了,甚至去了北京,然而还是有一处不能愈合,几次手术也不能阻止肠内的物质从此处外流
苦恼而疼苦的杰,天天泪水洗面
山上林场的医疗条件无法让杰的病情得以缓解,只好到山下来住院,而山下局里的医院也无法控制她腹部总也停不住的外流之物
瘦弱到不经风雨的杰没有办法只好回到敏家,好在,敏的工作是上一天班能休息一天,对这个小妹多少有点照顾,而杰的丈夫则四处打探,寻医问药及各处筹措钱款来为杰治病
转瞬间,三十几万的债台围困在杰的身边
三十的数目不大,而加上个万字,对于小小的林场职工来说无疑于天文数字
乍一听说这个数目字的时候,我也大大地为此吃了一惊
杰的丈夫--周,每月四百元的工资收入,何时能偿还得清?
洮河是一条有着多鱼种的河流,她的怀里到底有多少玉石鱼种在嬉戏,只有洮河知道
身边的人,渐渐的,开始多了起来,然而,对于我的欣喜,却没有丝毫防碍
一路开心着,小跑着上坡,未曾料到,人已走了几步远,却一个不小心,鞋还留在了原地
折回来,将鞋趿上
偷偷望着跟在身后的那个人,竟然没有偷笑
一阵失望!看来,心中那个无法抑制的开心,因为陌生,因为距离,注定无人分享
想到这里,几分钟前刚积攒起来的兴奋,慢慢平和下来,甚至,散去了要跑的冲动
我张惶起来,我发现这个设想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几乎全封闭的站台,安全栅门在地铁停稳后才启开
上海的地铁是怎样的?那些某某跳入地铁自杀的新闻现场是怎样的?我感到晕眩,我看见一朵虞美人在漆黑的隧道里粉碎,鲜红的花瓣破碎成缕,羽毛一样飞起,慢慢地扩张我整个视线
我直直地倒下去,向黑色的谷底,溢彩的灯涎组成的巨大旋涡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