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爷爷很独立,真的很独立
春天的树枝树液饱满,拨弄开挡眼的密实枝条,人刚过去,树枝啪地一声弹回来
重新封了门
再开再关,那种感觉,犹如陷入万千门户一样
树林里铺着一层厚厚的树叶,松软,湿润,吸收了脚步声
布谷鸟和野鸡拍打翅膀的声音,就像在耳边,但是很奇怪,无论你走多远,它都在你前面
那天下午,还没动手术的老汉出院了
老汉是坐在木板车上走的,他穿着那件露出棉花的旧棉袄,身上披着儿子们从家里带来的黑棉被,面向着陆军第十医院离开的
我问他回去后怎么办
老汉凄然一笑,说,人总是要死的嘛
老汉走时,阳光惨白,风从高处掠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麦黄了
我那时,最盼啊
我就盼有麦子馍吃
而今天我盼的,毛毛家麦黄了吗?毛毛家麦黄了,我给毛毛割麦子,毛毛送水,我就能多看一眼啊
我给毛毛割麦,我爱做什么?我爱背麦子
我可以背好多好重的麦子,让毛毛心里有数“好劳力啊!”我给毛毛割麦,我在路上最好能遇着村人啊,嗯,还方便,挑担的,驮的,遇着了,一声招呼“好好表现啊,麦收了,酒香了
”你说,这样背麦子,是不是福分?
当如画雨景带来灾害的讯号,纵然是再有艺术情怀的人,也只能和蔼可亲,而没辙减少情绪来观赏这时髦的雨景
咱们不是尼禄,不许在焚烧的罗马中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