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负担感更是无处不在
那次,我伤风了,其时他正在北京出勤
黄昏时,他却遽然出此刻我床头,他说是坐铁鸟赶回顾的
我报怨道:“不即是个普遍伤风,用得着如许吗?”他却说:“浑家抱病时,老公必需在身边,这是一个夫君的负担!”
到教堂里去,好像是一种与世界文明接轨的生活方式:去忏悔,去做礼拜,去听牧师讲经,如同是上了一次灵魂的澡堂子,出来以后心灵清洁,神志高阔,面有“得”色--得到了真理的启示,得到了上帝的恩顾与宽恕
我们学校背后就有一个教堂,我们经常可以听到隐约的唱诗声,虽然没有管风琴隆重庄严的伴奏,但是美与虔诚还是让我们耳濡目染
如同寺庙里的钟声能让人深思一样,教堂里的赞美也可以让人感动——即使我不是欧·亨利《警察与赞美诗》里的那个流浪汉苏比,我想我还是会被感动的
不领会躲在何处的蝉在不停的呼唤,声响响彻整条村道,即使我是一只蝉,我也会像这般高声的控告炽热的气象
尘世最美的朵儿叫作思维,有了思维就有了精神,就有了目标,就有了自我
不用蓄意赋予它特出的戏台,它的优美也恰在乎此
在中国的北方农村,再穷的人家,也有一方土炕;再寒冷的冬天里,也有一方温热的土炕
“冰锅冷灶”四字,常是人们对于家庭困境的形容,如同曹雪芹用“绳床瓦灶”四字来形容自己的窘况
如果一个人穷到夏天连一个睡觉的土炕都没有了,如果一个人穷到冬天连一方温热的土炕都没有了,如果一个人的死,是那种饿死在冰冷的土炕上的死,则他的死就是天下悲凉不过的死了
所以,一方温热的土炕,就是穷人的温床
穷而坐在那样的土炕上,一个人至少觉得还有生活下去的希望,因为他至少觉得还有一方大地的手掌是温暖的,自己至少还没有被大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