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聊着幼年的欢乐,到此刻仍旧欢乐
谁人空有生长梦的年龄,给人生留住了从不忽略的回顾
幼年最没有意旨,大概是最没有的,才是最适合情意的,其时不知长大的脸色,也就不构想长大此后的生存
不知从何时起,时常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收到她发来的短讯,从未断过
回到西安后,我的手机短讯有近百个,我想至少有一半以上是与她的交流
天涯的短讯很情绪话,一会儿会发来很多段子,一会儿会有几句小诗,一会儿又会说:“他走了,我好寂寞,你陪我聊天好不好?”然后便自顾自地与我聊起来
“太好了!我可以在半夜两、三点钟打电话给你,骚扰你!”谁知她说到做到,没过几天,我便在深更半夜接到她的电话,之后更会在不知道什么收到她发来的短讯
幸亏我有免疫力了,否则寂静夜里的铃声非吓出我一身鸡皮疙瘩不可
一日,我接一个电话到天亮,她许是久久打不进电话,于是便收到她质问我与谁通话的短讯,似乎很委屈:原来除了她还有别人在如此深夜骚扰我
看了她的短讯,我不禁哑然失笑
当然,她的电话是随时的,有时候还会听到她在电话中大声叫身边的人出去,或者用吃西瓜的声音来馋我,随意而自然
曾经一次,她用一部手机打电话给我,以老成持重的过来人的口气与我大谈一番人生感受,直到手机只能打进不能打出还不罢休,又换一部手机继续发短讯
我从未想过会与比我小好几岁的她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但在事实面前,我只有不断地品味这种忘年交带来的惬意
烽烟烧,何时了
冠翎梦,故乡情
碧落上,鬼域下
千山雪,月色泻
等候伊,相思情
冬衣调,一阙歌,唱不纵情丝万缕,柔肠千结
是今世相伴,或下世再惜?淡褪了的回顾,消失了的芳香
我笑笑,提醒他:“阿昆,小芳需要的不仅仅是同情
不要好心遭到误解,对她反是一种伤害
”
登山的路,像粘在山间的鸡肠子,总是一个劲儿弯弯绕,绕得毫无道理又很有道理
明明应当向上,却要走下谷底,明明应当向南,却朝北去了
迎面壁立千仞,陡地豁然开朗,看似愈走愈偏,拐一个犄角才知道那是必然
走过“四座庙”,稍事喘息,年轻人继续向曼顶进发,一路兴致高昂,惟我们七个走走停停
朝云雾中的曼顶看一眼,好友说,好景致永远看不完,不看遗憾,看了还遗憾
另一个好友说,遗憾的事多了,再多一个还是遗憾
两位的话都含哲理
我们走的汗流浃背,走的舌燥口干,小胡只喊腿疼,路边有石凳,我们坐下小憩
山中很静,只有风声鸟声
此地此时,正宜于说心说情,说人生
大家放松了自己,不字斟句酌,不瞻前顾后,话都精彩,见心见性,说出了平时难得的境界,笑语不断,硬把清寂的山野弄成一个温馨的女子沙龙―――直到导游小姐回来找我们,我们依然兴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