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窦唯很晚,且认识只停留在听他的歌碟《艳阳天》
两千年左右,一个70后诗人来看我,离开时忘了带走两张歌碟,那便是窦唯的《艳阳天》
《艳阳天》一放就是三年
我时常在夏天的上午听它,开着窗,眼睛望着窗外
花椒树,油棕树,旧楼房
花椒红得娇艳,旧楼房里贪睡的女人起床后,叼着纸烟赤脚走在地板上……我闭上眼睛:窗外——天空——脑海——无穷——绿色原野——
完全把你拥在我的胸前,当我把你整个拥在我怀中,双臂环绕你的肩头时,我浑身颤栗,激动地颤栗,一股男子汉的豪气油然而生,我终于拥有了一个女人,一个爱我且温柔的女人
现在想想,是有些狼狈的可笑
不过,那时那景那地,不钻都难
坐享其成,会让我们变得渺小而脆弱,劳动和奉献,让我们的骨骼逐渐坚硬而挺拔
只有阳光淬过的皮肤才如此地健康而迷人,缺少阳光与劳动的安逸,它的快乐多么苍白
我们为这个世界每添上一块砖,我们自己的高度也在增长
对劳动嗤之以鼻者,快乐也对他嗤之以鼻,漠视奉献的享受,无异于虫子的生活
它们在阳光的阴影下像垃圾一样,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那是端午节的第二天,下午2点多,我去单位看了看,感谢我的领导一直宽容,厚待我,让我做完自己的活就可以回家
我不知道如何回报,尽可能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给领导,同事找更多的麻烦
坐在办公室里开始工作
一个小时之后,我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突然间的心慌,心跳,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没有意识到父亲的离开,尽管父亲那时已经不能再挨过几天
抬起头看看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窗口白色的木槿开得灿烂
微风拂过,那些花朵就轻轻摆动
一声深深的叹息从花丛间传来
那么熟悉,像父亲
我顾不上和领导打声招呼,就冲出办公室跑回家